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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行異志

作者:溪雲沈

文案

廢棄教學樓裏嬰兒啼哭,十字路口吞吃紙錢灰的男人,墻壁裏面莫名封存的女屍……

林世原本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卻因為兩個男人莫名其妙的前世而遭遇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靈異事件

他所謂的前世,到底是關樓口中禁欲癡情的大祭司,還是陳愷口中卑微可憐的小男寵?

占有欲強冰山攻,陽光英俊健氣受

內容標簽:強強 靈異神怪 恐怖 前世今生

搜索關鍵字:主角:林世,關樓,陳愷 ┃ 配角:張悠,林雅等 ┃ 其它:靈異,冰山攻,健氣受

第 1 章

林世面對眼前的兩張錄取通知書猶豫了好一陣子。

他的第一志願填的是上津政法大學,可惜沒考上。現在他收到的,是南聯大和龍淵學院的橄欖枝。

南聯大是林世的第二志願,雖然不太理想,但好歹也是一所重點大學。而那個龍淵學院,林世沒有聽說過,所以上網去查了一下資料。

龍淵學院的前身是明朝的龍淵書院,已經有了兩百多年的歷史。

龍淵學院在很多專業領域都有不錯的造詣,尤其是歷史考古,這也是林世感興趣的地方。只是他有些疑惑,這麽優秀的學校,怎麽會一直默默無聞,而且,又怎麽會心儀於並不優秀的自己呢?

更奇怪的是,三天後,龍淵學院的校長親自登門拜訪。

林世這是第一次見到陳愷,卻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仿佛有無數零碎的記憶穿越亙古呼嘯而來,但是他怎麽也抓不住。

陳愷見林世發怔,溫柔的笑開了。

“不請我進去嗎?”

林世恍然驚醒,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替陳愷拿了一雙棉拖鞋。

陳愷很年輕,背著一個黑色的雙肩包,看上去頂多二十幾歲,溫和的氣質,俊美的面容,一點兒也沒有所謂成功人士的咄咄逼人的氣勢,很難想象他竟然是一所大學的校長。

林母聽見了客廳裏的聲響,從廚房裏探出頭來,看見了陳愷,眼前一亮,把手放在圍裙上擦了擦,趕過來招待客人。

陳愷同林母寒暄了一番,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的來意。

先前林世查找龍淵學院的資料時,林母也在旁邊幫著參考過,對陳愷的印象十分好,再加上女人共有的對帥哥的偏愛,所以林母跟陳愷相談甚歡。

陳愷不愧是領導,對人□□務的周旋得心應手,他見林世被冷落在一旁,便從自己的包裏抽出了一份文件遞到了林世手中。

林世有些感激的望了他一眼,就著手中的一疊文件翻閱了起來,越看臉色越嚴肅,眉頭皺的老高。

陳愷關切的問:“怎麽?不滿意麽?”

林世忙不疊地搖頭,不是不好,是太好了,讓他有種被餡兒餅砸暈了的錯覺。

陳愷為了招攬他進校,提出專業任選、學費全免的優惠,並且附加如果有需要的話,校方可以免費提供食宿。

林世並不是盲目的人,他很清楚自己的價值。

成績並不是很優秀,社交能力也不是很突出,總之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平平凡凡普普通通。

現在陳愷的重視讓他很是受寵若驚,也讓他避之不及。

“有什麽條件嗎?”

“沒有。”

陳愷似乎看出了林世心裏頭的顧慮,解釋道:“我們看得出你在考古上有很不錯的造詣,你發表在《人文》雜志上的幾篇論文也讓我們很感興趣。”

林世心裏一驚,那幾篇論文都是他業餘研究匿名發表的,除了他自己沒有別人知道,因為他的研究太過驚世駭俗,在信奉無神論的當今社會是異類,不受人待見,沒想到陳愷竟然知道,並且讚同自己的觀點。

林世當下就有了一種喜逢知己的沖動,恨不得立刻上前去扒著陳愷的褲腿痛哭流涕。

他把文件拍在了茶幾上,怒目圓睜:“我就要你了!”

林母被林世無頭無腦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只得在一旁尷尬地陪笑。

陳愷倒是理解林世的意思,望著他眼含笑意。

“如果決定了的話,現在就收拾東西跟我出發吧。”

林世有些奇怪:“可是現在離開學還很早啊。”

“我們學校在一個不通車的小地方,你得做我的車去。”

陳愷見林世有一些不情願,補充道:“當然,我也可以在這裏等你等到開學和你一起走。”

語畢,他就拎起背包準備出門,熱情好色的林母攔住了他的去路。

“陳先生還沒喝口茶呢,怎麽就要走了?”

陳愷不著痕跡的瞟了林世一眼,笑道:“我先去酒店預定一個房間。”

林世聽了他這話,有些不好意思。

人家校長親自上門來接他去上學,他還要得寸進尺的再來在家裏面,哪裏能讓陳愷出去住呢?

他雖然不圓滑,但是這點兒道理還是懂得。

“不如就住在我家吧,省得浪費錢。“

陳愷聽見了林世的話,手指一頓,隨機把剛剛跨出門的一只腳給收了回來。

“好啊。”

林世本來想著被陳愷拒絕以後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加以勸說,沒想到陳愷答應的這麽幹脆爽快,反而被噎住了說不出話來。

陳愷暗自竊喜,剛才他還後悔自己太過急功近利了,畢竟面對著這麽不正常的事情,一般人都會有所懷疑。

可他的小愛人不是一般人,一如既往的遲鈍。

不過這種性子的林世,怕也是很容易就被別人騙走的吧。

林母對此表示十分滿意。

她興高采烈的上街去買了一些好菜,順道把正在打假期工的大女兒林雅給抓回來。

林雅比林世大了5歲,現在在一所大學裏教授心理學,幾年前談過一個男朋友,崩掉以後就再也沒有動過這方面的心思。

林母對陳愷十分欣賞,恨不得把他招來當作女婿。

當然,這種事情還要靠林雅自己的努力。

林雅長得不賴,氣質也很好,就是眼光頗高,再加上他幹練有能力,適嫁男士都對她敬而遠之。

林母拎著菜籃子回到家,林世當即拿著菜鉆進廚房裏去了。

林世的父親拖著個小孩兒娶了個同樣拖家帶口的林母不久之後便去世了。林世與家裏的那兩個女人雖說是過的一家人的日子,但是好歹沒有什麽血緣關系,所以林世自覺地承擔了大部分的家務,剛才選擇陳愷的學校,也有一個原因就是不需要花家裏的錢。

林雅原本不情不願的被林母拽著提前下班回家,正站在玄關門口生悶氣,突然看見了客廳裏的陳愷,眼睛一亮。

陳愷是她理想中的丈夫類型,外貌英俊瀟灑,氣質溫文爾雅,腕上的手表低調的閃耀著鉆石王老五的光芒,簡直無可挑剔。

陳愷正靠在沙發上假裝不經意的看著廚房裏圍著圍裙刷鍋切菜的林世,覺得那高挑的身材,修長的雙腿,堅韌的腰肢,無一不令他口幹舌燥。

想當初林世呆在他身邊的時候,什麽都被他保護得好好的,甚至都不知道什麽事柴米油鹽,現在竟然要和兩個不知名的女人一起窩在這麽小的地方,實在太讓人心痛了。

突然眼前一黑,陳愷看見了一個面龐白凈的長發女人站在他面前,然後又扭扭捏捏的在他身邊坐下。

林母從衛生間裏走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她得逞一笑,然後徑自走到臥室去看電視了。

“你好。“

有人在身邊,陳愷當然不能再那麽肆無忌憚的看著林世,但還是禮貌的對來人報以一笑。

林雅被陳愷這糾結的笑容晃花了眼,心下母性大發,憂郁的帥哥果然招人心疼。但林雅的內心雖然洶湧澎湃,還要裝作矜持含蓄。

“我是林世的姐姐,我叫林雅,請問你是……”

一聽是林世的姐姐,陳愷立刻正經了起來。

總要同親友團打好關系。

林雅說什麽他都一一回應。

林雅見他謙和有禮,不禁喜上眉梢。

吃完晚飯,林世幫陳愷收拾了東西。

平時都是林雅和林母一間房間,林世一間,所以扯開自然而然的就和林世寄一張床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 章

因為睡衣被陳愷穿走了,所以林世只穿了一件寬大的白T恤和一條半膝的卡其色棉布短褲。

他擦著頭發走進房間帶上了門,看見陳愷正穿著自己的睡衣坐在床上看電腦。

聽見聲音,陳愷把電腦合上,擡頭看見林世,不禁一楞。

被蒸汽熏的緋色的肌膚,星眼微睜,T恤下若隱若現的六塊腹肌讓他血脈噴張。

但陳愷很快冷靜了下來。他知道林世膽子小,如果太熱情的話會把他嚇跑的。

“你能向我解釋一下你的論文觀點嗎?”

陳愷開始沒話找話說。

林世皺了皺眉:“什麽觀點?”

“就是,為什麽你會認為有神的存在?“

林世沈思。

為什麽會認為有神的存在,其實只是一種尤為強烈的直覺,或者說是毫無根據的信仰,而那些所謂的論文,只是他為了證明自己的直覺而東拼西湊來的依據。

“通常,一種崇拜的興起意味著另一種崇拜的消亡,而眾所周知,佛教和道教是從漢代才開始興盛起來的。”林世小心翼翼的看了陳愷一眼,有一種班門弄斧的羞愧感,但見陳愷笑意吟吟,頓時安心了許多。

“而在那之前,中國只有散落在各部族的圖騰,還有自稱通鬼神的巫祀,單打偶被後人證明是騙人的鬼話。“

“而在遠古時期,因為生產力的落後和山川的阻隔,各個部落打底是沒有什麽溝通聯系的,但是出人意料的是,他們的信仰竟是出奇的一致。那麽遠古時期的鬼神崇拜到底從何而來?“

“我認為,人類之所以會對某種超自然的力量抱著難以言說的敬仰和畏懼,是因為他們曾親眼見過神跡,甚至於為神所領導,也就是說,早期的人類社會,神是和人類一起生活的。”

“神在人類中。”陳愷看著林世眼底盈盈的光,自己心裏也不禁雀躍了起來,“有道理,不過……”

不過不知道至今還有沒有活著的神存在。

“不過什麽?”

陳愷清咳一聲,驅散了自己亂七八糟的回憶:“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林世搖頭。

雖然他並不是無神論者,但始終是在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熏陶下長大的社會主義好青年,神的超自然力量至少還有一點科學的理論依據,但所謂的前世今生,則完完全全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範疇了。

陳愷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但很快又釋然了。

當年的那些事林世不記得也好。

時隔千萬年,他們終於再次相遇。

再回首恍然如夢,當初的林世少不更事卻英年早逝;再回首我心依舊,當初的陳愷不懂我溫柔,只懂得強取豪奪,只是他們兜兜轉轉,卻也轉不回原來的起點。

在林世家住了幾天,陳愷每日都要被兩個女人纏的脫不了身。

林世看在眼裏,他當然懂得林雅的心思,只是他明顯看出陳愷眼底的慍氣,不自覺的就有一些愧疚,終於還是收拾東西跟陳愷一道兒走了。

駕駛座上,陳愷正彎腰幫林世系安全帶,他的臉幾乎都要貼到林世的胸膛上,一呼一吸的熱氣讓林世很是局促不安。

林雅站在路邊送行,如同漓江邊上的望夫石。

“陳校長要多帶林世回來看看啊。”

陳愷忙不疊地應著。

林世不屑的撇了撇嘴,不是要自己回來,而是要陳愷過來吧。

林世有一個毛病,一坐車就必定要睡覺,不過奇怪的是,如果是自己開車,就不會有這個麻煩。

他把頭靠在車窗玻璃上沈沈睡去,頭皮被震得發麻,也毫無知覺。

不知道開了多久,林世醒過來的時候,看到了眼前巨大的一塊廣告牌。

“鬼行市人民歡迎您。”

林世有些奇怪,好端端的地方,幹嘛要叫“鬼行”呢。

陳愷憋住了嘴角的笑,眼裏卻藏不住樂子。

“不是鬼行,是魏行。”

林世偏了偏頭,恍然大悟,那個鬼邊上的委被一棵樹給遮住了。

“林世啊。“

“嗯?“

陳愷開始動歪心思。

“學校裏的宿舍有些簡陋。不如你就跟著我住吧。“

林世面露為難之色:“我不習慣跟別人一起住。“

就算在家,大部分時候林雅工作,林母出去打麻將,都是留他一人在家。

陳愷見林世不情願,也不好強求些什麽,只得妥協道:“那我就在外面替你找一間房子。”

“不,不用了。“

“怎麽不用呢?“陳愷一手攬過林世的肩膀,一手開車,“合同上說過,食宿全免嘛。”

林世默應了,大不了以後研究出一點成果來,好歹也要對得起學校砸在自己身上的錢。

陳愷的手腳也快,當即就替林世找了棟房子,兩個人就是樓上樓下的關系,住的很近。

因為還沒有開學,林世整天呆在房子裏。

隔壁人家剛死了人,吹吹打打哭哭啼啼,還請了道士來做法,弄得林世煩不勝煩。

陳愷也整天找借口往林世這邊跑。

林世是直男但不是白癡,也不是不通情理,他看出陳愷看他的眼神有一種莫名的狂熱。

多虧了高中那幾個給他送情書的學長學弟,臨時知道了男人和男人也是可以結伴的。他本身並不是保守的人,對於同性戀是舉雙手雙腳讚成,但他莫名的討厭男人的觸碰,尤其是陳愷。

於是,在陳愷又一次毛手毛腳的時候,林世終於發了火。

他向陳愷表明了自己筆直筆直的性向,並對陳愷的輕易拒絕的義正言辭。

自那以後直到開學,陳愷都沒怎麽來找過他。

林世心裏頭有一些愧疚,不知道話是不是說的太狠了些,但他並不後悔,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林世是個不為強權折腰,不為惡勢力屈服的大好青年。

陳愷其實也沒有被林世的話膈應到。

他的林世還是沒有變啊。

當年做那些個齷齪的事情的時候林世本就是不情不願的,念在自己的小情人受了這麽多苦的份上,就暫且先讓她發發脾氣吧。

開學在即,龍淵學院並沒有學前軍訓,所以陳愷直接籌備了迎新晚會,這兩天也是忙的很。

迎新晚會上都是林世不認識的人,太過熱鬧,林世有些受不了,想直接開溜,突然就被一道陰影擋住了去路。

“你要去哪兒?”

陰惻惻的聲音讓林世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擡頭,只見一個娃娃臉的清秀少年正站在他的面前,笑瞇瞇地望著他。

林世松了口氣:“我想出去走走。”

“這麽晚了,可不能出去亂逛。“娃娃臉神秘的湊到他耳邊,手指向窗外,“尤其是那邊的小樓。”

“為什麽?”

“因為你會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娃娃臉留下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就被別人拉走了。

林世還是小孩子性子,喜歡冒險,越是被告誡碰不得的東西就越是想去一探究竟。

於是林世偷偷潛了出去。

娃娃臉手指的那一排老房子是一幢廢棄的教學樓,民國時期建的,紅磚小墻,很有老上海的風格。

八點,已經入夜好一會兒了,學校裏昏黃的路燈哧啦哧啦的響著,路燈也有了十幾個年頭了。

林世站在那幢樓前,只覺得陰風陣陣,大夏天的也讓人發寒。

老樓的二層有一個損毀的玻璃窗,黑洞洞的大張著,仿佛要把人的精氣魂兒給收了去。

林世在風中站了一會兒腿有點發軟,見沒什麽異樣,轉身就想回去,忽然聽見了一陣嬰兒的啼哭,好像就是從老樓裏傳出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 章

“有誰在那裏嗎?”

林世的聲音有些哆嗦,不知道是凍得,還是怕的。

沒人回應他,只有嬰兒的啼哭在寂靜之中格外響亮,間或還有女人低聲地呢喃,溫柔和藹。

林世猛地一擡頭,突然看見了一個穿著白衣的長發女子抱著一個包在繈褓裏的嬰兒站在二樓的走廊上,冷冰冰的盯著林世。

她的大半張臉都埋在淩亂的長發之下,只露出若隱若現的蒼白肌膚,但林世仍舊可以感覺到她陰鷙的視線。

饒是林世不信邪,這種狀況下也不得不有一些怕懼。

他側了側身子,換了個方便逃跑的姿勢。

就在他微動的瞬間,路燈照在了他胸前的學生名牌上,一閃而過的光讓嬰兒停止了哭鬧。

那是迎新晚會前學生會會長頒發的,刻有學生姓名及班級的名牌。

那女人癡癡地望著林世的胸前,頭發滑落到頰後,露出了半張臉,清秀是清秀,就是蒼白如紙,沒有半點生氣。

林世此時也不知道是戰還是逃了。他看得出那樓上的母子倆對這名牌很感興趣,於是擡手便準備拆下來,突然聽見了“嘭”的一聲,那女人從樓上跳了下來,直直的摔在了林世面前,腦袋咕嚕咕嚕的滾向了一邊。

這是自殺麽?

林世更覺得邪門兒了,那兩層樓高怎麽跳也跳不死,更何況,那女人砸在地上的時候,一點兒血跡也沒有。

沒有血跡?!

林世大吃一驚,拔腿就想往後跑,可那個女人的頭卻在這一刻睜開了眼睛,自發的滾到林世的腳腕邊張口便咬了上去。

林世也疼的哇哇叫,但她的聲音很快就被不遠處禮堂裏的哄鬧聲所淹沒。

女人嘴下越發地用力,尖利的牙齒幾乎都要穿透了林世的小腿骨。

林世看見那女人嘴邊帶著一絲兒詭異的笑,雙眼赤紅,裂斷的脖子傷口微微腐黑,頭發上還有一層白色粉末。

林世擡手想將自己的腿從女人口中拔出,但被一雙有力的手給制掣住了,接著一張符貼到了女人的腦門上,女人驚異的尖叫了一聲,松開了口,又咕嚕咕嚕的滾到了一邊,怨恨的望著那個給她貼了符咒的男人。

男人背對著光,林世看不清楚他的模樣,只覺得身姿挺拔,一舉一動都強健有力。

女人的頭虎視眈眈,蓄勢待發,男人卻不慌不忙,氣定神閑的在虛空中捏出了一道黃符,單手一翻,將符咒推到女人身上。

女人清秀的臉痛苦的扭曲,嘴巴以一種駭人的弧度一直咧到耳根,還未來得及發出一絲聲響,便連同旁邊的軀幹,一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男人的手插在褲袋裏,頭微微低垂,望著女人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倒是林世忍不住了,腳上的咬痕如同火燒一般疼痛難忍,他沖著男人的背影叫嚷道。

“餵,可以過來幫個忙嗎?”

男人聽見了聲響,轉過身來走到林世面前。

林世這才看清楚他的樣子,不禁一楞。

如果說陳愷的英俊還停留在人的評價範圍之內的話,那麽這個男人只能說是神一般的存在了。他的眸色呈現出莫名的淺灰,神秘而曠遠,而那金棕色的瞳仁也讓男人的眼睛更加神秘。

他的面容深邃,輪廓精致,可是卻給人一種冷漠的錯覺,恰到好處的薄唇微抿,漂亮的下巴低垂。

“看夠了。”

林世被男人波瀾不驚的口氣猛然驚醒,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有些不好意思。

男人蹲下身子,抓住林世的一只腳腕。

林世連聲驚叫,男人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林世立刻閉了嘴。

話說,這個男人的聲音也很好聽呢,林世有些心猿意馬,淡漠卻並不堅硬,微微有些低沈,但卻也是圓潤。

林世今天穿的是單鞋,為圖方便直接套進去的,褲腳一掀便露出精瘦的腳踝。

林世也看見自己的腳腕上,有幾個參差不齊的黑色牙印,但卻沒有傷口,只是骨頭裏一陣一陣的刺痛。

男人又拿出了一道符咒,貼在林世受傷的地方,手指輕輕一點,符咒當即就在林世的腳腕上燃燒了起來,不一會兒便燃燒殆盡。

林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黃符燒完之後才開始緊張起來。

很明顯,一點燒傷的感覺也沒有,腳腕上的牙印也不見了蹤影,只留下腳下一撮兒灰,提醒著林世剛才發生過的事情。

林世擡頭想像那個男人道歉,卻突然被男人仆倒在地上。他覺得頸間略微有些癢癢的,卻驚愕的發現男人正趴在自己的脖頸上不知道在嗅些什麽,溫熱的呼吸浸濕了他的肌膚。

林世腦海中閃現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難道這是妖精?

小說裏常有說,妖精只要做滿九十九件善事就能成仙,所以剛才這個男人才會救他。

而且一般人的話怎麽可能長得這麽好看,瞳色也這麽詭譎。

難道現在他被我鮮嫩多汁的身體給吸引了?

林世不合時宜的陷入了幻想,突然察覺到男人唇下蹭過的地方有一點點酥麻的感覺。

臥槽,他竟然動口了!

“唔……”林世忍不住□□了,皮膚敏感的竄的緋紅。

男人被林世這一聲叫喚給弄得楞住了,林世趁機的掀開了他,飛快的跑回了禮堂。

他剛從女鬼口中死裏逃生,可不想再死在一只妖精手上。

從不信邪的林世終於遭到了報應,他原本以為自己關於神的存在性的言論就已經夠驚世駭俗了,經歷過剛才的事情以後他才意識到,這個世界本就是為人類所不了解的,任何在所謂高等生物眼中顯得驚異的東西,或許本來就是稀松平常。

林世的心態開始有些改變。

他想到了陳愷所說的前世今生。

或許真的有前世今生也說不定。

林世怪怪的坐在禮堂的一個角落裏小口地啜著飲料,不敢再動什麽歪心思,只一心等陳愷完工然後坐他的車回去。

陳愷從剛剛就一直開始找林世的身影,還要忙著應付周圍過於活潑的學生,有些頭皮發麻,一轉眼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這才放下心來。

陳愷記得剛剛有個男人來找他,說要做考古系的導師,雖然沒有明說,但考古系只有林世的那一個班。

可陳愷沒有拒絕。

他不能拒絕。

本來有人能安然無恙的存在於龍淵學院就已經夠令他驚異了,更何況這個叫關樓的男人很強大,即使他身上有封印,但是關樓的力量還是強大到了陳愷難以企及的地步。

陳愷明白,自己活了這麽久,靈力積聚到今天也是相當可觀,能夠比他強大的只有……難道那些家夥還活著?

陳愷不敢再往下想,只要林世安然無恙便好,他會拼盡全力去保護,不會再讓林世陷入那種困境之中而眼睜睜棄他於不顧,等到失去後才幡然悔悟。

他不想重蹈覆轍。

作者有話要說: 沈沈的那個追總裁文的室友對沈沈的速度非常鄙視,他說,他看的那個作者一天更一百多章

QAQ要知道沈沈每篇文大概十來萬個字,時速才將近一千

ORZ我只是覺得吧自己心裏的那個故事寫出來給大家看是一件很愉悅的事情

如果讀者親親們覺得我的進度有點慢的話(/▽\=)可以先收藏起來,完結了以後再看

(/▽\=)我絕對不是在騙收藏哦

第 4 章

迎新晚會結束後已經是深夜,林世暈暈乎乎的上了陳愷的車。

陳愷似乎也很累了,只是專心地開著車。

“那個娃娃臉,似乎很黏你啊。”

林世靠在車窗上閉著眼睛說道。

陳愷一楞。

這是林世第一次主動跟他講話。

“娃娃臉?”陳愷想了想,“張悠麽?他是學生會幹部,經常會幫我做點事情。”

林世微微一笑。

張悠?沒想到他竟然是學生會幹部,看樣子還以為是偷跑進來的高中生。

說實話,林世對張悠挺有好感的,他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一大堆朋友,開朗的性格和出色的交際能力。

林世性格孤僻,朋友也不多。

回到家,林世就匆匆洗了個澡,可惜沒有柚子葉,否則他一定到去去晦氣。

肩膀搭著毛巾從浴室裏走出來的時候,恰巧門鈴在響,林世扒在貓眼上看了看,確認無誤後才開門。

是陳愷,他的手裏捧了一個柚子。

來吃夜宵的嗎?林世有些疑惑。

陳愷原本暗自慶幸趕巧看到了美人出浴,但卻被林世脖子上的紫紅色吻痕掠去了好心情。

剛才在車上,黑燈瞎火的還沒有看見,現在在燈下,映襯著林世的蜜色肌膚,愈發的顯眼。

他跟著林世走進客廳帶上了門,面沈如水。

但粗神經的林世並沒有註意到陳愷的反常,他從茶幾下的小櫥櫃裏拿出了一把水果刀。

沒有柚子葉,吃吃柚子也是好的。

“林世。”陳愷的聲音冰冷

“嗯?”

陳愷把林世的身子扳正過來,指著他脖子上的吻痕:“這是什麽?”

林世隨即意識到了陳愷所指。

剛才那男人的臉,還有他趴在自己身上的情形一一浮現在眼前,他不禁紅了臉,不自已的舔了舔嘴唇,忽而又有被撞破的惱羞成怒。

“狗啃的!”

林世丟下這句話便自個兒回房收拾心情去了。

陳愷面色陰沈。

他想到了那個灰眸的男人,難道他的目標也是林世?

還是說,他拿林世做幌子,來刺探龍淵學院的秘密?

林世把自己鎖在了房間了,他聽見陳愷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吧嗒“一聲大門被鎖上。

陳愷有這間房子的鑰匙,林世雖然不情願,但也不好說什麽,畢竟陳愷還有一個校長的身份,如果不是他對自己的意圖太明顯的話,林世還是很尊敬他的。

林世背倚在門上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才爬起來準備睡覺,忽然聽見了一陣嬰兒的啼哭。

隔壁那一家剛剛辦完喪事就立刻搬走了,隔壁的隔壁是一對老夫妻。大半夜的,誰會放嬰兒出來溜達呢。

林世突然想起之前那個抱著嬰兒的女人,她跳下來的時候,嬰兒並不在手裏。

林世有些害怕,手機放在客廳裏沒有帶過來,而那哭聲就是從客廳裏傳過來的。

林世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哭聲逐漸小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難聽的“吱吱”聲,銳利的指甲一下一下的撓著門發出的那種令人不安的聲響。

林世打著手電筒透過門上的鎖眼朝外面看過去,猛然間看到了一只漆黑的泛著紅光的眼睛也正扒著鎖眼看著門內。似乎是看到了林世的小動作,撓門的聲響越來越急促,仿佛要把門給捅穿。

林世再也不敢亂動,他披著被子蒙著頭躲在了床上做鴕鳥,手心微微冒汗,大氣也不敢出。

撓門聲一直持續了好幾個鐘頭,知道淩晨五六點,方才歇了下去。

林世也沒有敢立刻開門,知道陳愷敲門催促,他才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客廳裏狼藉一片,茶幾翻到,隱隱還有一股陰黴的氣息。

林世想到了昨天晚上的恐怖經歷,臉色慘白。

“怎麽回事?”

陳愷簡單的幫林世收拾了一番,回頭看見林世憔悴的樣子。

一夜沒睡,當然活蹦亂跳不起來。

“我昨晚夢游了。”

林世並沒有說實話,畢竟昨天晚上剛剛跟陳愷發過火,可面前的這個人還當沒事一樣,讓他有一點尷尬。

陳愷覺得好笑。

他的小情人啊,夢游也是這麽可愛。

“要不要來我家睡?”

林世本來想張口答應,又想到了昨天遇見的那個灰眸妖精,如果能找到他,說不定會有辦法。

陳愷知道林世的沈默就是拒絕,也不追問,幫林世拿起了書包,兩個人一起開車去了學校。

林世去的也不算晚,但今天教室裏卻擠滿了人。

前排林世的座位已經被人占了,所以他不得已戴上眼鏡,坐到後排去。

“嗨,你還活著?”

林世正在閉目養神,突然被這莫名其妙的問候給打斷了思緒。

睜開眼睛,看見了一張娃娃臉。

是張悠。

林世點了點點頭,表示已經打過招呼了。

不對啊!林世驚醒。

“你不是大二的嗎?”

張悠嘿嘿一笑,略猥瑣:“聽說今天歷史系會來一個新老師。我們學校已經有十幾年沒有新老師進來了。”

林世皺了皺眉,沒這麽誇張吧,他看學校裏還有十幾個年輕的輔導員啊。

“你怎麽知道?”

“是校長告訴我的。”張悠努嘴示意講臺一側的角落裏,林世瞇起眼睛,看見了站在角落裏的陳愷。

“怎麽樣,是不是覺得校長很帥。”

林世看張悠眼冒桃花,紅心泛濫,有些驚訝:“你不會……?”

張悠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林世不再搭話,因為新老師進來了。

眾人先是一楞,繼而爆發出熱烈的掌聲、歡呼聲與尖叫聲。

“太帥了。”

張悠的手掌拍得通紅,雙眼卟啉卟啉的閃著光。

是昨晚那個男人。

林世有些緊張地低下了頭,用前額的劉海稍稍擋住了臉。

張悠見林世無動於衷,便用手肘扛了他一下,林世茫然地擡起頭,正對上男人冷冽的目光,呼吸一滯,不自在的把頭瞥向了陳愷的方向,卻發現他早已經沒了蹤影。

男人並不理會學生們的熱烈反應,徑自拿起書開始授課,聲音低沈悅耳,教的也都是一些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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